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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1 / 2)





  这回,聂轻寒应该能认清现实,斩断对她的那些温情了吧。她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一招?早想到了,在圆房后说上一句,她的仇恨值也不至于会腰斩。

  不过亡羊补牢,为时未晚,有了这一招,她损失的那些仇恨值迟早能补回来。

  年年心情愉悦起来,笑问道:“聂小乙人呢?”

  珍珠道:“姑爷出去了,说有事处理,晚上不回来用膳。”

  看看,成效显著,晚饭都气得不回来吃了。

  年年越发开心:“他不用,咱们好好用。”马上就要离开静江府,开辟新的征程了,能够在出发前刷回仇恨值,实在是个美好的开端,值得庆祝。

  年年宣布:“我亲自下厨,做荷叶糕给你们吃。”

  珍珠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郡主会做的糕点不多,但只要她肯认真学做的,都做得极好吃。其中荷叶糕做得更是一绝。工序说复杂也不复杂,偏偏别人做的就是没有她做的好吃。可惜郡主娇气又怕麻烦,偶尔兴起才会动手做一次。

  珍珠犹豫:“只是郡主手上的伤……”

  年年道:“无妨,你和珊瑚准备食材,到时拌陷我来便成。”

  心情好,糕点太好吃的结果就是吃撑了。年年一时没忍住,多吃了半块荷叶糕,撑得慌,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。翻了几个身后,她索性起身,只穿了件藕色薄纱半臂寝衣,到院子里踱步赏花赏月。

  聂轻寒一回来,如斯美景便映入眼帘。

  小小的庭院中,月华如水,美人乌发松挽,柳腰轻盈,纱衣缥缈,露出两截莲藕般粉白的臂膀,白得晃人眼。

  她似乎听到了他进院子的动静,回身看了过来。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带着盈盈笑意,天真又诱惑。

  他心口微窒,缓步走到她面前,目光在她白生生的臂膀上稍稍停留,便转到她面上:“这么晚了,郡主怎么还不休息?”

  年年好奇地打量他,他眸光收敛,神色沉静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
  年年问他:“你去哪里了?玛瑙那边问出来了吗?”

  他答了后一个问题:“问出来了。”

  年年精神一振,顾不得再研究聂轻寒有没有因她不愿意为他生孩子气到,追问道:“幕后黑手是谁?”

  聂轻寒抬头看了看天色,声音温和:“时候不早了,郡主早些歇息,明日再说吧。”

  年年道:“我不困,你看今儿的月亮多好啊,正好一边赏月一边聊天。”

  话音方落,一片狂风忽起,乌云飘过,遮蔽了明月,只须臾工夫,几滴雨点噼啪打了下来。

  年年:“……”

  聂轻寒望着她呆滞的模样,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笑意,温言道:“郡主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  年年哪里甘心,拉住他道:“那你和我一起。”

  聂轻寒避开她手:“我答应了郡主,晚上住在书房。”

  “我又没让你……”住在内室,谈完话不就可以回书房了吗?要不要表现得好像一个被恶霸逼迫的良家少女一样,好像她要拿他怎么样似的。

  年年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,她再娇纵任性也知道,这话实在有过河拆桥之嫌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,何况,聂轻寒只是表面看着脾气好罢了,实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。现在是她有求于他,她这番话要说全了,再加上先前她说不愿为他生孩子的话,他八成会小心眼地不理会她。

  聂轻寒已转身往书房去,一进屋,就将书房门关上,将年年挡在了外面。

  年年摸了摸差点被门板砸到的鼻子,确定了,他果然是在生气。早知道,应该知道真相后再说那些增加仇恨值的话的。

  她觉得自己应该有骨气一点,回到内室,不理会他。可答案明明已近在眼前,却触碰不到的感觉实在叫人心痒难耐。

  原文中的福襄没能查出真相,至死胸中郁结难消。她却是真相触手可及。

  年年站在檐下犹豫了一会儿,到底不甘心,想了想,到厨房去将剩下的荷叶饼装在食盒中,纡尊降贵,冒雨跑到书房门口敲门:“聂小乙,我今儿做了荷叶饼,送些给你尝尝。”

  聂轻寒冷淡的声音从里传出:“多谢郡主,不用了。”

  这点面子都不给她?

  年年强调:“是我亲手做的。”

  里面静默片刻,淡淡声音响起:“太晚了,不易克化。”

  年年:“……”怒了,用力拍起门来,“聂小乙,你开不开门?不开你今晚都别想睡了。”话音中,一道闪电劈过,雷声骤然炸响。

  轰隆隆,零星的雨点瞬间密集起来,很快连绵成一片。第二道闪电撕开了暗色的天空,仿佛一道巨大的利刃,带着恐怖的气势斩劈而下。

  她吓得惊叫一声,整个身子都向门的方向缩去。

  书房门骤然打开,年年猝不及防,跌了进去,及时被一只手扶住,稳住了身形。

  聂轻寒站在门后,上衣已经脱去,只穿了一条犊鼻裤,露出了一身劲瘦有力,线条完美的肌肉。

  他似乎刚擦过身,晶莹水珠挂在眉梢肩头,宽肩劲腰,修长双腿白得晃眼。

  年年呆了呆,“呀”一声,伸手挡住了自己双眼。

  轰隆隆,第二声雷炸响。她身子一颤。

  聂轻寒手抬了抬,伸到一半,拳虚虚握起,转了方向,接过她手中的食盒,神色不明地看着她:“你亲手做的?”

  年年捂着眼睛点了点头,忽觉他抓住了自己,向外推去。

  他想做什么?年年顾不得害羞,放下手来,发现自己已被他送到了门外。他松开她,正打算关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