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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7)(1 / 2)





  趁着余书弈没有看向这边,一个小瓶悄无声息地从邓行的袖中滑出,几滴液体飞快地滴落在杯中。

  他将杯子递过去:来,多练练也好。

  好。余书弈毫无所觉地接过杯子,一饮而尽。

  两人又聊了一些工作的事,邓行像模像样地给了余书弈一些如何同事相处的建议,直到余书弈的眼皮越来越沉。

  余书弈摇晃着脑袋:我好像喝多了

  邓行露出无奈的表情:唉,看来你的酒量还有得练啊,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,我送你回去。

  余书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身体一晃又差点摔倒,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飞速远离,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,邓行的声音响起:放心吧,有我呢。

  余书弈终于闭上了眼。

  接到电话不过五分钟,后勤组的车就到了,苏鹤延和肖澄飞速钻入车内。

  这次开车的并不是之前的那位平头小哥,而是个剃着板寸,戴着耳钉与唇环的暴躁老姐,车内播放着重金属摇滚乐,整个气氛十分朋克。

  这位的开车技术大概跟苏鹤延是同一个驾校出来的,走狂野随心生死看淡路线。见两人上车,还不等肖澄屁股沾上座位,她已经一脚油门狠狠地踩了下去。

  车飞快蹿出,嚣张地驶入夜晚的车流。

  肖澄的重心一个不稳,猛地被这股力道一甩,一头朝前栽去,差点就要撞到前方的椅背。

  还好苏鹤延及时拉了他一把,才没有彻底撞上。

  但暴躁老姐一个漂移过弯,还没站稳的肖澄又被甩了出去,不过这次的落点不是椅背,而是苏鹤延身上。

  嘶肖澄被撞地龇牙咧嘴,虽然他有自愈能力,但痛觉一点没受影响,一头磕在苏鹤延肩膀上,那骨头硬邦邦的,撞上去疼死个人。

  苏鹤延安稳地坐着,顺便伸出手固定住肖澄的腰,免得搭档在下一次过弯的时候再被甩出去。

  他垂眸看着肖澄,用口型示意:你是不是小脑没发育好?

  肖澄也用口型回他:呸

  肖澄心里疑惑,这家伙怎么在车里这么稳当?视线扫过苏鹤延身上,发现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安全带系上了,此刻当然稳如泰山。

  苏鹤延低头,凑到肖澄耳边低语:坐林姐的车,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时间系上安全带。

  肖澄:上车前你怎么不说?

  苏鹤延的回答毫无诚意:忘了。

  肖澄在心底把一个叫做苏鹤延的小人暴打了十八遍,这狗搭档一定是故意的!!!

  苏鹤延没听到肖澄心里的咆哮,他把肖澄按回座位上,伸长手臂去够肖澄身后的安全带。

  线条流畅带着力量感的手臂从肖澄脸颊边划过,属于苏鹤延的温度沾染在皮肤上,苏鹤延的体温比肖澄略高一些,这微不足道的触感就变得尤其明显。

  苏鹤延很快就收回了手,动作间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薄荷味,这味道让肖澄觉得有点熟悉。

  一点不自在的感觉莫名浮上心头,肖澄忍不住揉了下鼻尖,苏鹤延什么时候换了沐浴露?

  还是和他类似的薄荷香味。

  回忆结束的邓行脸色狰狞。

  余书弈,这个软弱的、无力的、像只猫一样的家伙。

  在他心头充斥着的是可能被抓的恐惧,无路可逃的仓惶,对余书弈的愤怒,唯独没有后悔。

  他凭什么要后悔?

  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,余书弈那种底层人,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的,凭什么会成为他人生的障碍?!他还要往上爬,经理的位置不够,CEO的位置也不够,他想要有自己的商业帝国,将那些让他羡慕的人全部踩在脚下。

  可是,现在他好像逃不掉了。

  全网都是他的通缉令,全城都是警察的眼线,现代都市里还充斥着无处不在的电子眼,或许过不了今晚他就会被抓到。

  都是余书弈的错!

  都是余书弈的错!!

  都是余书弈的错!!!

  为什么这只死猫连死了都要给他找麻烦!!!

  邓行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。

  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湖边,抬手取下帽子、墨镜和口罩,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平静的湖面,邓行胸口剧烈起伏着,声音嘶哑地开口:余书弈,最近传闻里的那个女鬼就是你吧?

  水面平静无波,没有任何反应。

  这样的画面似乎助长了邓行的气势,他心中的忐忑逐渐被怒气取代,言辞刻薄起来:成了鬼又怎么样?花了一年半才敢出来,孬种,连做鬼都成不了气候!

  出来啊,你给我滚出来!!他的声音越来越高。

  水面依旧安安静静的,一点波澜也没有。

  邓行的脸上是嘲讽的笑,心里却很舒坦。都说鬼怕恶人,余书弈这种懦弱的家伙,哪怕成了鬼还不是不敢在他面前出现?

  他还记得,在余书弈成为了他的猫之后,曾经哀求过他,当时说的什么来着?好像是求求你了,放过我吧,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、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、让我回家吧,我家里还有个身体不好的爸爸。

  天真又愚蠢。

  邓行稍微哄了两句,骗他说你陪我玩两个月就放了你。这个蠢货就乖乖地把辞职信和离家出走的字条写好了,连让他打电话给自己父亲都照做,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搞。

  余书弈在挂掉电话后的那双眼睛,邓行到今天都还记得,那是明亮中带着希冀的,就像是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猫们,刚刚吃到猫粮时的眼神。

  他当时是如何回应的来着?

  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这双眼睛了,像猫一样真好看。

  然后呢?

  好像是一顿打?又或者是一顿抽?当时的自己做了些什么,邓行已经记不太清了,但那种将一个人完全掌控的愉悦感,到现在他都不会忘记。

  这可比玩猫有意思多了。

  可惜这样的愉悦并没能持续多久。

  有一天他在地下室里喝酒,一时兴起又握起拳头冲了上去,这次余书弈的运气很不好,墙上一根刺出来的铁钉扎进了他的脖子,大概伤到了动脉,血液喷涌而出。

  酒意上头的邓行没有注意到,依旧一拳接一拳地殴打着。

  直到,他发现自己的猫没了呼吸。

  当时邓行心里浮现是的遗憾,遗憾自己以后恐怕很难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宠物了。

  邓行看着余书弈的尸体半晌,忽然来了兴致,拿出线将他的眼睛和嘴巴缝合起来既然是他的猫,那么到了最后也应该像只猫一样。

  这一次他缝得格外仔细,仿佛一位艺术大师在对待凝聚了毕生心血的作品。

  等他欣赏够了自己的杰作,自然要想办法处理尸体,尸体腐烂的味道可是很夸张的,没办法藏在房间里。

  处理人的尸体自然不能像对待猫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扔,需要找一个没人能轻易发现的地方。